Witch’s Crown

法环同人|阿史米王的回忆

【写在前面】

【设定崩坏警告】

【译制腔警告(w)】

【文中阿史米的设定源于废案角色阿史米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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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我阿史米。


我的故乡在这片海的对岸。你若是有能耐,用地上的东西造出小船,从这里划向北边,穿过迷雾,你就到达那块灰色的大陆。是的,就和我们脚下的土地一样的灰色。大火燃尽了一切,除了焦土和灰烬,什么也没有留下。你在那地,若是找到通往地下的入口,你就要大饱眼福。那地底的夜空深邃,群星璀璨,草木青葱,坚石雪白。那些走在路上的,皆是温热的血肉之躯,里面还寄宿着真正的灵魂。他们生来便是如此。是的。永恒之城,诺克隆恩,歌颂星空和植物的人民如是称呼他们的国。


我和我的千万个兄弟姐妹们一样,伴随着各自的使命而诞生。我生下来的时候被赋予了超越时间的智慧,因此我能够思考,也拥有着感情。我还记得自己在杯子里的时候,那个为我注水的神官的贪婪眼神。“吾王” ,他偶尔如是念道。而在我成长到足以四处爬行以后,我在高塔下的骨灰盒中嗅到了他的气味。


永恒之城有这世上最美的夜晚,却永远无法领略太阳的耀眼。直到有一天,伴随着巨响,一块陨石击穿了地表的岩石,使得阳光穿过巨大的窟窿,侵入了诺克斯人头顶的夜空,使得地底的居民们回想起那虚假黑夜的漫长,以及随之而来的对地表的恐惧。正当他们因此而坐立不安的时候,一名全副武装的褪色者从裂缝中降临。她叫艾琉诺拉。你也许没听说过这个名字,但你一定听说过创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王。她身高超过六英尺,在我的面前像极了一座山。我非常害怕,因为她的刀劈开了所有接近的守卫。我明白自己的处境,拥有感情的我就像人类一样畏惧着死亡,因此我的声音在颤抖。我恳求这位勇猛的褪色者放过眼前的性命,作为报答,我愿献上自己的身体和力量。艾琉诺拉接受了这些条件,于是她成为了银色泪滴阿史米,诺克斯人的准王的唯一宿主。


你们已经猜到我走出的棋。是的,银色泪滴阿史米,凭借着宿主,褪色者艾琉诺拉的身体,离开了地下的永恒黑夜。我借助她的身体而见证了一段漫长的旅途。我窥见地表的太阳,一览地表上残酷而美丽的世界,还用这双眼睛直视了那令拜它的人长生,令诺克斯人的国下沉,顶着神之名而行事的化身。啊,你们永远见识不到那物的模样。瞧瞧这眼神,这是你们命中的福!


我曾经的宿主艾琉诺拉,她是个心高气傲的武士,为了满足虚荣,不惜前去挑战巨龙的吐息。在她心底燃烧着的比龙息更为猛烈的欲望,还曾一度驱使她前去向地下的君王屈膝立誓。然而她的高傲要更胜一筹。因此而失去庇护的她最终再次拾起了曾经的使命。人们将那些吞食龙心,令左手燃起龙印,令身上覆盖龙皮,终生沉默不语的武士们,统称为龙骑士。而艾琉诺拉是个例外。从她口中说出的只言片语,的确都是我们的语言。因此没人能说清这位青瞳黑发的外乡人究竟来自何方。


龙骑士艾琉诺拉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,我也力所能及地给予支援。我的宿主曾经指着北方,告诉我那里有些什么。“我的伙伴要前往那地,因此我必到达那地。” 与我一样,艾琉诺拉的出现伴随着使命。她从不告诉我,那使命从何处来,由何人给予。但我从那名为卢恩的力量中非常强烈地感知到,艾琉诺拉的力量之源无时无刻不正凝视此处,凝视着阿史米的宿主,甚至是阿史米她自己。在我的记忆当中,艾琉诺拉小憩的时候,她经常用那对圆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地上的裂缝,就像是在那裂缝当中正燃着一把很旺的火。她身上若是有伤,此时也一定正连同战甲上的裂缝和血迹一起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,就像是破船沉入大海的中央那般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的宿主就用笨拙的发音唤起那个名字。


我知道,在我的宿主,艾琉诺拉的身边,的确存在着某个有别于我的事物。艾琉诺拉将那事物唤作梅琳娜,听起来像是个女孩的名字。每逢她呼唤此名,她的神色必然温和。在这之后,她偶尔会单膝蹲坐,将右手伸向虚无。每当她这么做了,她的表情必然平静,就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归宿。“你尽管畅所欲言。” 她若是又这么说了,就要闭上眼睛,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沉浸在天乐之中。我可以在这只沉默的猛兽体内察觉到那份未能流露的微笑,然而我无法看见或感知那个令她如此欢欣的源头。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我曾向自己的宿主发问:所谓梅琳娜,究竟是怎样的存在?


那天我们行走在黄金色的高原上。艾琉诺拉像是早已知晓了我的困惑。“可靠的朋友”,她在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。每当我回想起这个场景,我仿佛就要听见那些茂密的金色枝叶在头顶作响的声音。


不同于我的宿主,我,银色泪滴阿史米,得益于那与生俱来的仿制灵魂,我能够安分,也能够在任何时候变得健谈。面对我在旅途中的只言片语,龙骑士艾琉诺拉常常以沉默取代回复。我的这位宿主,她几乎掌握了所有适用于战场上的本事。而战场上不需要感情丰富的士兵。因此她在我面前流露出感情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。


我的宿主在心底铭记着骑士的信条,并行走于这样一个衰败的时代,让血与火将她的眼神炼成了与兽类相似的,那种令人恐惧的空洞。在我们步入一座名为罗德尔的城以后,艾琉诺拉的火焰曾一度熊熊燃起,让她的刀法变得前所未有地凌厉。事情的起因更是令我困惑。艾琉诺拉一如既往地在裂缝边上唤起梅琳娜的名字,而在一阵长时间的等待以后,她藏在心底的火焰突然开始一点一点地蔓延。


我记得在城中的最高点的下方,有一间朴素又宽敞的寝宫。走过一段灰白色的台阶,在那房间的中央摆有一张巨大的石床,上面盖着一张同样巨大且柔软的毯子。石床的周围环绕着堆积如山的石碑,顶上则悬挂着幔帐。寝宫的天窗正敞开,让温暖的阳光得以投下,穿过幔帐直射在石床的中央,让这个昏暗的地方有了几分神秘又圣洁的色彩。我的宿主正是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后,她眼中的火便突然散去。


“梅琳娜,” 她仰望着那道来自上方的光并轻声问道:“为何离去,又为何移走视线?”


这就是银色泪滴阿史米所见证的,她的宿主艾琉诺拉的第一次动怒。那天的夜里,被荆棘拒绝的她坐在罗德尔的王座之畔,背对着万民朝拜之物的光辉。她的目光不再聚焦于地面的裂缝处,而是持续注视向一个恰好的高度,仿佛像是在说,她念想的那位伙伴,此时就位于面前的虚无当中。她彻夜未眠,也没再呼唤过那个名字。但她心如止水。


王城的背后有着一条被封闭的山路。褪色者艾琉诺拉从那登上了老旧的升降机,并指着远方的高山对我说:“我应她的请求前往那地。你也随我前去。” 


黑夜赋予我的知识令我得知那座山的背后有着什么。在那里,我见识了艾琉诺拉的第二次动怒。我的宿主在雪山上和巨人们交战,因此负了重伤。那巨人的腹中寄宿着吐火的恶神,其势汹汹,正如此时此刻,在这负伤猛兽的眼中,那不可阻挡的烈火。


她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争斗。依照约定,我立即在龙骑士的体内发动了力量。但对方并没有过多的抵抗,且很快便被艾琉诺拉的力量所压制。“你休想。” 她用伤痕累累的手紧紧地钳住了不可视的事物,颤抖着说着。我的宿主没有从这胜利中获得一丝喜悦。她的火焰愈发猛烈,溢于言表的戾气化作了悲伤。她的四肢着地,双拳紧绷,看似是彻底控制了那不可视的对手。


“我如你所愿,将你领入此地。你让信念固若金汤,却未曾试探我的信心。” 褪色者艾琉诺拉的圆眼睛注视着地上那堆扭曲的残雪:“从此我将听令于自己的意志。你若是忠于你的神,就从这火坑上退下罢!”


她的话语刚落,地上的对手便像是融化的雪水般退去。此后我的宿主便躲藏在雪山当中,任由我亲吻她的伤口。这就是艾琉诺拉的第二次动怒,同时也是我作为寄生者,第一次向这位强大的宿主提供了保护。我们在冰天雪地中相依为命,直到第七个日出的到来。


艾琉诺拉带着几近枯竭的我返回到地下。在我饮尽圣杯中的最后一滴液体后,她说:“阿史米,我的朋友。你跟我走,我便成全你。你将不再是光明不可企及之地的王。你要拥有你所看到的一切。” 


是的,我的宿主艾琉诺拉,她早已看穿了我的想法。但银色泪滴阿史米已经不是躺在杯子里的阿史米。阿史米希望伴随着她的宿主直到时代的尽头。于是艾琉诺拉再次将我收入那负伤的身子,在我的支援下,她抵达了另一片位于地底深处的区域。在那里,黄色的火焰将她的身体烧得更是皮开肉绽。


自那天起,艾尔登王便不复存在。我的宿主艾琉诺拉失去了与生俱来的青瞳,已然成为新时代的初王。像她这样的禁忌存在,世人称之为癫火之王。黄色的火焰很快就焚毁了那双圆眼睛,接着便是她的面孔,她的头部。随后,那火更像是瘴气般地从她的脖颈处喷薄而出。与此同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如是响起:


“黄金树的时代就要燃烧,新的时代要从灰烬中升起。黑夜的子民,诺克斯人的野心,银色泪滴阿史米,你仔细听好:我命你坐上那属于我的王座。从今天起,你就是灰山顶端的唯一的王。你就是龙骑士艾琉诺拉。”


于是在这世上便有了浩劫。大火点燃了地表上所有能够点燃的,熔化了地表上所有能够熔化的。银色泪滴阿史米蜷缩在宿主残骸的深处。当她终于能够从那怀抱里醒来,她已拥有漆黑的长发,青色的圆形瞳孔,超过六英尺的身高,以及暗黄的皮肤。她的身上披有用龙皮缝制的战甲,手上握着滚烫而鲜红的刀刃,正如她的宿主初次现身于她的神殿当中的模样。她眼中所见的一切也正如你们今天所见的一切。这便是灰烬时代,我们的时代的开端。


我实在地告诉你,我对这份委任毫无怨言。银色泪滴阿史米,或者龙骑士艾琉诺拉,登上了高耸的灰山,端坐于畸形的王座之上,成为了无人颂赞的王。一切都如她所愿。接着我又起程远离了那块大陆。待到雾霾开始消散的时候,我割开了自己的身体,于是新的泪滴从那里面流淌出来。我在太阳的注视下,依照黑夜的智慧如法炮制。七天七夜后,我获得了我的第一批子民。


至于那将世界化作焦土的黄色火焰,时至今日,我也未能再寻见她的身影。只有待到黄昏之时,我眺望遥远的天际线,才能在那里找到属于她的色彩。你们这些新生的子民从我这继承了智慧,难免会去质疑她的动机,就和曾经的我一样。但我实在地告诉你,那个夺走了褪色者艾琉诺拉的心,名为梅琳娜的存在,其真实毋庸置疑。当我,化作褪色者艾琉诺拉的阿史米,从尘埃中拾起刀刃的时候,我的身体的确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拥抱。传达到我的背上的暖意,环绕在我的腰间的手臂,烧伤的手背,以及因为用力而发白的关节,这一切皆已成为事实。


“伴火同进之人,必有命定之死相随。” 背后的细语如是说道:“我将追逐你的脚步,直至时间抵达终点。这一切就如你所愿。” 


我没有必要再去猜测那来者究竟何人。于是我沉默地注视着她的娇小身影快速地从我身旁掠过。在那漆黑背影的后方留下的一连串脚印,很快便被呼啸的风沙所淹没。我抬起头,发现那背影早已融入了远方的焦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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